藍天很無聊

　回到中和，陪老媽買菜尋常的一天，但是那販子沒來。

　七八旬的老奶奶，乾乾瘦瘦的，膚色有些黑，她賣的菜大概是自己種的；菜很少且很不尋常，據說都不是台灣原生植物，但沒有不尋常到價錢得自己訂，一把菜30元就是了。我真的有些同情她，按不住老媽習慣性的殺價，口袋裡掏出鈔票遞了過去，老人笑了笑，有兒子陪你出來真好。我看她菜量極少，那樣一大早把攤販推出來，午後又推回去，大概有一半以上是為了餬口以外的東西吧。那是什麼？想想覺得很平靜。

　這天她沒有來。如果沒有來，奶奶會在家裡做什麼另外的事情呢？晨起逛菜園回來，就開著電視機，收看新聞重複的報導，就這樣過了早晨，下午再去菜園整理一番，會有家人吧？不過她應該是已經可以完全退居幕後的年齡，兒子女兒有什麼樣的成就或挫折頂多就笑笑，煮個下一餐大家吃飽。還是會看新聞吧，但不需要所有民意、民主、哀嘆、抗爭什麼；只是那一絲絲最最底的國家認同，帶著湊熱鬧的心態。

　記得那日天很藍。